[那我们就来交易吧。]
她说。
雨宫镜依旧是慢丝条理,举起小臂,把手肘撑在桌子上,无聊的在空中画起圆来。
[我帮你解决现在缠绕在你周围的一切麻烦,而你只需要带我找到UP.即可]
话锋一转,手中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但是——我见到他的那个地方不能是这里,大街,或是什么人流密集的地方;
夜间的小胡同也不行,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我与他的谈话,我需要一个幽静而且比较空旷的场所并且排除那周围的一切人群;
其次,要保证遇到的是只身一人的他,如果旁边有任何人,那么我会立即离去,你怎样我可不会管;
而且再见到他之前,我不希望他能知道我的存在。]
她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考着还有什么要求。
[说完了?]
[差不多吧。]
听着她的话祁镜予几乎要嗤笑出声,他努力抑制着不去进行这一可能会惹得对方生气的行为,看向窗外红色还未褪去的天空。
[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你又有什么筹码能对我提出这么多要求?]
那边刚静下来,这边的人又敲着桌子开始了他的理论。虽说是16岁少年壮实的身体,四天未进食之后仅仅补充的极少量的碳水化合物和水也只能给祁镜予带来提神的效果,虽说整个人都是软弱无力的,他几乎都担心自己还能不能从椅子上站起来。
但是在面对不合理的威压之时基本的气势还是要有的,不然最后自己的性命反倒会成为对方最棒的筹码,被彻底翻盘从合作关系变成强迫威胁,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黑发的少年孤注一掷,把自己所有的锐气都在一瞬间爆发出来,虽然辩论赛没参加过,但是凭借着初中多年与父母老师同学之间无数次不愉快交流的经验,讲歪理他可丝毫不比谁差。
啊,也不能说是讲歪理吧。
他只希望能逆转这个对他看似不利的局面,变成雨宫镜无条件协助自己的结果,虽然他本身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这个名曰雨宫镜的奇怪少女,祁镜予对她没有任何的信任,不过对方毕竟找上门来,看起来也对自己的事情十分了解,不说是深交,利用一下总是好的。
虽然祁镜予也不知道最后被利用的会是谁。
[你怎么样又跟我没关系,我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险来帮你。
我们只不过见面短短几个小时,我怎么能肯定你就能履行诺言,在见到UP之后让他不把我怎么样。
你也无法让我相信,UP见到我们之后不会把我们两个一起杀掉,还是那句话,我还不想死。
就算没有任何人,我也可以逃掉,离开UP,躲得远远的。]
避免触碰到对方的雷点,祁镜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Down这个名字,而是用了“其他人”代替。其实说出最后这句话,他根本是心虚的。他没有任何把握能在UP这个混的如鱼得水的城市里安稳的隐藏下去,除非他离开这里。
不过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凛。
脑中又出现了白色长发的不明性别的黏糊糊的生物。
要是我出口向他寻求帮忙的话,以他的性子绝对会来帮的吧。就算是我让他杀掉UP。
祁镜予这么想着,心中踏实了许多,说出口的话也自然有了十足的底气。
[你小子。]
雨宫镜没有料到对方会反抗自己,脸色变了几分,紧紧地注视着祁镜予,而此时他也鼓足勇气装的并不怕她几分,往她那看不到底的银色双眸直视而去。
[你知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中,我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杀掉你吗?数不胜数。]
[那也只能怪你当初手软没有杀掉我喽?反正现在我还活生生的坐在这里。]
祁镜予充分发挥了死皮赖脸的精神,把对方逼的节节败退。他看似自信的一手撑起太阳穴,偏着头看向那边似乎要黔驴技穷的银灰发少女。
可在极度自信的表面后是高度紧绷紧张的几乎要断裂的神经和以空前速度运转的大脑。他的后背应该都被冷汗浸湿了,只感觉自己里面长袖t恤又湿又凉地贴在自己的背上,撑住太阳穴的手指多了几分颤抖,只有自己的一头黑发兀自支棱的四处都是,似乎不曾感到它主人的紧张与危机。
而雨宫镜似乎真的是没有了任何办法,凌厉的目光虽然扫射过来但却没有了任何威慑力。因为她手中自认为的一切凭依都不复存在,祁镜予也不是个善良的知恩图报的人,更何况他又没叫雨宫镜救她,那一刀劈下去与否完全是雨宫镜自己的意思,和他无关。
她的目光上下扫动,飘忽到窗外,惊飞了几只在窗台上停歇的鸟儿,惊亮了楼下繁华街道上的路灯,惊黑了天上的最后一抹殷红,把舞台完全的转让给夜间的黑,悬挂的月和闪烁的星。
电子时钟最后一位甚至倒数第二位的改变没有停止,桌边的烫金花纹早在她长而尖的指甲下与桌子永久分离,一片片碎屑被针织衫衣袖上的静电所吸附,雨宫镜的胳膊只要有任何的移动,她的小臂袖子上的无数碎屑就会反射过来明亮的光,她的整条袖子都变得亮闪闪起来。
祁镜予也索性不着急,在桌面上调出画板开始在上面涂鸦起来。这回他画的可不是什么黑疙瘩亦或是单纯的填充颜色了。一个棱角鲜明的人脸在他的指尖下出现,他耐心的画完了下半身顺便还上了色,一幅拿去参加绘画比赛绝对能得到不菲的成绩的作品就出现了。他端详了一会,然后点了页面的右上角。
没有了指尖来回的滑动,这片空间里唯一人造的声音也没有了。只有一片死寂,空调早就因为室内温度达到它控制界面上显示的温度而进入了待机状态,这种过分的安静令他大气不敢喘。
但是他还是在一直忍耐,因为他知道,不能打破这片寂静。
谁先主动打破,谁将是输者。显然对方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望向窗外,似乎是在试图给自己找一个转移注意力的新事情干。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等待,而对面的雨宫镜显然也相当不好对付,就算是到了这种地步,她依旧泰然自若。当然比起祁镜予来自心底的底气,她的气势还是显得虚浮了许多。
胜利已经向祁镜予那方所倾倒,眼看着少女的耐心就要被完全磨尽。
随着时间的流逝,祁镜予也变得越发欣喜。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下一秒的未来,和他所想象的根本不一样。不仅是不一样,而且是恰恰相反。
自从他选择了等待,那便相当于举起了失败的白旗,那一步便是死棋。
突然,什么声音打破了这持久的寂静。
沉闷的嗡嗡声,似乎是被什么布制的东西蒙在里面,被化解了一部分噪音。那段嗡嗡声持续了一段时间,还没有消失。永远都是固定在一个频率,以三段为一周期的来回发出声响。
现在,则是轮到雨宫镜来欣赏祁镜予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了。
他早已料到了那声音是什么,因为以前的他每天都会听到如此般的声音。
他输了。 他知道。
胜利的笑容一下子洋溢在了少女的脸上,她把指甲缝里卡的最后一点烫金屑也抠出来,不紧不慢的把左手伸进兜里。嗡嗡声被一瞬间放大,回复了它原本的面貌——振动声。雨宫镜用她细长的食指中指夹住只有三四毫米厚的电子学生手册,在祁镜予的面前故意晃了几下,接着甩向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后又稳当当的被手指所夹住。在这期间它依旧没有停止振动
那是Down的。而且还没有关机。
祁镜予绝望的靠到椅背上。也不管猛撞到其上给背部带来的疼痛,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雨宫镜两指之间的物体。它的背面贴了一块矩形贴纸,只不过上面的图画似乎被什么外力所刮掉,只能依稀分辨出一小片浅栗色。
少女得意洋洋地任凭那震动声又持续了一会儿,才把它的屏幕转了过来。那是一个来自远方的呼叫。而呼叫方处的姓名,则只有清晰可辨的两个字母。而她又驱动灵活的手指,保持着被呼叫状态,调出了另一个页面。那是本市的一个地图,街道呈米字型向外不断发散,完全没有平行街道可言。在这些或是狭小或是宽大的道路上,有两个闪烁的点,其中一个红褐色的亮点还在不停的移动着,使两个点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
「UP」
戏谑的目光投向祁镜予,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纸老虎——徒有其表。甚至连纸老虎都算不上,就是这一个电子学生手册,翻盘了现在看似祁镜予胜利的完美局面,而且不给他任何迂回的余地。
是的,他输了。而且还是,完败。祁镜予怎么也不会料到,Down的电子学生手册竟然都落到了眼前这个可疑的人手中,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也是他失败的原因。
哐当地站起身,剧烈的动作把身后的椅子往后推了约有将近一米,抵到墙角才停下来,椅子腿推开地毯上薄薄一层绒绒的毛,划出两道直线痕迹。
雨宫镜似乎察觉到了祁镜予的意图,先一步把手中的学生电子手册揣进兜里,右手飞快的抽出一把弹簧刀,尖刀出鞘,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她的眸中也充满了警惕,她在警告祁镜予,仿佛他再前进一步,那锋利的刀会瞬间划破空气朝这边刺来。
1s后——
地上椅子腿强行划出的痕迹被用脚抹平,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双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保持着数分钟前的状态,该画画的画画,该发呆的发呆,刚才的剑拔弩张被完美的化解在了空气中,只是现在的得势一方完全转变了对象。
再次完成一幅令人惊叹的画作之后,祁镜予用自己全身的力量摁下了关闭键,接着长叹一口气,抓起旁边杯中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我认输。]
[地点呢?]
[我学校。]
祁镜予只是吐出了他思考了许久才斟酌出的他自认为完美的地点。可是雨宫镜似乎还是不满意,柳眉微皱,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些怒意。
[我初中的学校..在城郊。]缩了下脖子,祁镜予补充道。
[那个地方我比较熟悉..而且他们现在应该已经静校了,直到明天上午七点才会有人。]
听到后半句话,空间的温度才缓慢回升。此时的雨宫镜丝毫不掩盖她的傲慢,充分的对之前祁镜予的咄咄逼人进行了报复。祁镜予作为一个失败者,自然是不能有什么意见。
[那么,我估计了一下距离,以UP的速度,三十分钟之内最短二十分钟就能感到我们所在的酒店。怎么办?]
[关机他不就找不到了。]
[不,如果地点定在了你的初中学校,那么我们一下消失又一下子出现在城郊,势必会使得对方怀疑,要是没有跟过来,那就很麻烦了。我们的目的是要引诱,我要见到他。]
[那第二天晚上再试..
[不行。]
[只能今晚。]
[你很急么….]
问出这句话,那边却没有了回答,只摆出一个“你看着办反正办法要你想”的表情,撑着下巴百般聊赖的眯起眼睛看着祁镜予。就算是对方眯起眼睛,也依旧能感受到来自那银色眼眸所带来的威压。
[你刚才僵持了这么久,连这点都没想出来是么.]
[啊不当时我是有在想…
察觉到无意间说漏了嘴,祁镜予连忙吞回了后半句。不得不承认,没出息的他的确在胜利明显还偏向自己一方时,就开始设想起了如果输掉的后果。
[咱们就不能边移动边想吗..]
[不可以。]
我,*.
他在心里愤怒的爆出了脏话。
那么,就只好这样了。
伸出双臂清开桌面上的所有物体,站起身转到雨宫镜那一边,还没迈出步子,脖颈便接触到了冰冷的物体。
[你看不到是你的事。]
摊了摊手,便直接以祁镜予这边的上下为准操作起来,点开城市的地图,缩放到正好能把自己所在地和初中学校都放进去的地步,然后截图,再点开会话界面,把图拖进去,然后在工具栏里把画笔调成鲜艳的红,开始絮絮叨叨的开始了作战计划讲解。
☆★☆★☆★
——21点10分,距离UP打来电话已经过去了七分钟,屋中的空气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发沉重,祁镜予大气不敢喘,以自己从未有过的语速说完了他脑中所搜刮出来的最后的一句话,接着他连忙扒住桌面的棱角,摁出一个供U盘插入的接口,从兜里掏出一串大小形态不一但都清一色是蓝灰色的U盘,挑出一个哆哆嗦嗦插入端口,点开里面一个格式错误的文件。黑白相间的程式代码立马布满了整个桌面。
[不错嘛,还知道清理痕迹。]
[我还不想死。]
祁镜予白了一眼一直充当听众清闲的不能再清闲的雨宫镜,向她伸出手。而她也明白了祁镜予的意思,捂住她自己的左兜,朝这边讪笑。
[这玩意是我最后的筹码唷,可不能就这么轻松的交给你了★我还不能确定你到底是在故弄玄虚还是什么。]
[随你便吧。]
少女掏出Down的电子学生手册,再次确认了一下标示UP的那个红点没有消失而且在保持着一定的速度向这边前进。为了确认电子学生手册持有者的位置,UP给Down的电子学生手册打了电话,祁镜予他们也就恰好利用了这一点,没有贸然接上或是挂断电话,就任凭它处在呼叫中的状态,借此知道UP的位置。
她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甩了甩盖过右手指尖的袖子,饶有兴趣的问。
[那么,第一步我们去哪?]
她终于肯对祁镜予收回了她那视线中冰冷的温度,又或许是祁镜予已经习惯了,那种地狱般的恶寒再也没有降临到过他身上。
祁镜予沉吟片刻,此时图像记忆法的优越之处彻彻底底的体现出来。刚才他在桌子上描绘出的路线此时一并和城市的地图印在他的脑海中,甚至连某繁杂的街道口名称或是公交车停靠站的所在位置他都记的清清楚楚。
[那就便利店吧。]
说罢,径直走向床,踩踏到这个他蜷缩着躺了四五天的床上,打开一边的窗户。外面的风已经停了,夜间的凉风还是在呼呼呼的往里吹,仅仅数秒,28℃的空调运转了一下午所带来的功效就完全的消失殆尽。
[女士优先。]
[这时候记得这句话了?]
笑了一笑,雨宫镜也并不是十分计较祁镜予的胆小。她穿上平时只踩踏在来往学校路上的黑色皮鞋,走到祁镜予身边在他肩上轻轻一按,便借助着他翻到了窗户外面,站立到了位于一层的房间的窗外平台上,回眸瞥了一眼他,就如一只燕子一样轻盈地落到了柏油地面上。
☆★
——21点26分,雨宫镜正陪着祁镜予在酒店附近的便利店里胡吃海塞,考虑到他数天没吃饭的饥饿,雨宫镜像旁边惊呆了的售货员投以节哀的目光,不过便利店售货员似乎更是被她的眼睛所吓到,哆哆嗦嗦的跑到一边进货去了。
无意间转过头去,她看见了门外街道人群中一个快步小跑的少年。捏了捏兜中已经关机掉的手机。
而UP还在往数分钟前她们所在的酒店方向赶去。
没错,祁镜予的战略,是建立在电子学生手册的一个延迟BUG上的。如果在呼叫过程中一方匆忙关机,对方的位置显示图标仍旧会在那个地方停留上几分钟。
☆★
——21点30分,第一次开机。刚开机后UP的电话便匆匆忙忙的打来,他的位置图标出现在酒店里。而此时的祁镜予已经到了电车车站,被夹在整齐排队的人流中。
在祁镜予的提示之下,雨宫镜在自己还没有搭上通往城郊的电车时在两个方向的电车等后台中间摁下了关机键,亮着白光的屏幕在两秒钟漆黑一片。
——21点37分,在还没到学校那站的中途下了车。用祁镜予的话来讲,是不想让对方察觉到我们是在引诱他,而是要显得像是慌不择路不得已绕来绕去才跑到那个鸟地方的。
——21点40分,第二次开机。地图上的up还在地铁站那里绕来绕去,不过这回他似乎肯定了方向,也向这边追来。然后,保持着开机的状态,雨宫镜跟着祁镜予到了电车站旁另一家小吃店。
——21点47分,风卷残云般的消灭了小吃店里所有的魔芋丝,雨宫镜再一次在店员畏惧的目光中扯着祁镜予出了门,半路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嘴里嚼着食物的祁镜予呜噜呜噜地报出下一站的地点。
[老板魔芋丝三份..]后背处某一块肉被突然反转,连忙把嘴里剩下的东西咽了下去以防肚子遭到攻击而吐出来,他无奈地挠挠头,说出了地名。
[不..我们要去xxx街]
本来我是想说三十份的……
然后,关机。
浅栗色小卷发从车站奔出来,望向左手处的街道,自己手机上的红点再次在某一地点停滞不前。但却没有对此发出任何怀疑,用手掏出万能锁从路边随手拎过来一辆看起来会很好骑的自行车。
☆★☆★☆★☆★☆★☆★
——22点49分,最后一次开机。数次连续的开关机,质量nice的电子学生手册没有罢工,还是在严密地执行着程序给它的指令。现在的祁镜予和雨宫镜所在的地方离他的初中学校也不过只有百米远,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再也没有必要关机延迟了。因为up的图标,也正在快速直线地朝这边赶来,看样子是搭上了电车。对于他的机智,祁镜予不得不从心底赞叹一下,原本他的计划是应该能拖到将近零点的,可是在他们与UP周旋到半个小时前,他突然改变了方向,朝与雨宫镜他们所在方向恰恰相反的路线前行,看来他也是调查过了,并且明白了祁镜予的意思。这自然就帮他们省了好多麻烦,不过也在时间上缩短了许多,祁镜予接下来不得不以神速搭上出租车赶在up之前到达目的地。
索性祁镜予学校在城郊,并没有因为塞车而带来过多的麻烦,应该说一路上是有惊无险。
望向旁边呼吸没有丝毫紊乱的雨宫镜,月色描绘出她的身体的轮廓,匀称而修长。
在这短暂的相识之间祁镜予对眼前这个神秘的人也逐渐有所了解,无法融化她周身厚而坚实的冰层,只能按在其上,听着里面的心跳声,尝试着把自身的温度传达给她。
不过再怎么说,UP周围的人,似乎都并非善类。
等等等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吧?!
祁镜予看了一眼手中的电子学生手册——雨宫镜早在半个小时前就放心的扔给了自己。但但是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她已经寄予了自己充分的信任。那上面的两个闪烁的点越来越近。
来了;w;!
与雨宫镜对视了一眼,在那个身影从拐角处出来之前先一步翻进了旁边的学校。在开跑时祁镜予回头瞥了一眼,正好与一双血红色的双眸对视。今天的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把身长两尺的武士刀,不在意任何鉴赏礼仪地把刀拎在左手中,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通过安检的。
从他那个角度雨宫镜正好被校门口巨大雕像的阴影所笼罩,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她。
实在无法与对方布满红色的双眸对视,祁镜予转过身去就开跑,他要在UP达到能看见雨宫镜的地方之前进入教学楼,而雨宫镜的体能也着实达到了这一要求,三步两步跨上了教学楼的台阶也不换成室内鞋就往一旁的楼梯跑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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